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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香港與大陸兩地之間的微妙關係

 

沈少民的作品“我還沒看到你之前”找了一位香港攝影師,表達了他所需要的“香港街道風景”。摄影师挑選了深水埗的街景,-這街景是具代表性的香港街景--窄窄的小街上全是招牌。沈少民将整張街景圖片變成了白底黑線的白描圖,黑線将街景图分割成了一個一個的小区间,每個小区間裏都有不同的英文字母代码。展覽中,观众可以识别代码对应的颜料自己来填充白描线图。我们可以看到观众从一开始的遵守游戏规则到后来随自己意愿的画出香港记忆,從遊客必寫的“到此一遊”到“張國榮”和常見的“xxx我愛你”,都在這張“香港風景”中出現,展覽結束當天,這張畫已被顏料完全覆蓋。 “在你沒看到的之前”是作品最原來模樣的描述,觀眾在展覽中的互動,沒法預測的結果,是藝術家創作前預期的,這是沈少民對香港內地之間的回忆性反应。

 

       在“Antique”作品中,林东鹏自造了三个木箱子,并在每个木箱子的一侧画上香港文化博物館裏的中國古代藝術品。林東鵬是一個土生土長的香港人,如很多其他同年紀的香港人一樣,受英式的西方教育影響,並曾赴英國留學,个人的視覺经验都是基於西方的艺术教育,学习西方艺术家的复制品和图片,却很少在城市身边或是本地的艺术博物馆学习。從事藝術多年後,林東鵬嘗試以自己的方式,选择从博物館去發掘及檢視他那代香港人的成長過程中曾被忽略的中國文化歷史與中國美術史。林东鹏以自己家附近的香港文化博物馆为起点,他将属于香港博物馆中的中国古代雕塑形象画在自己制作的厚重木箱子上,他画在常见的日常木箱子上,“随意”的站立在空间中,表达了艺术家成长于香港这样一个全面受西化教育的地区对中国文化根源性的探索与渴望。

三、香港與回憶:

       史金淞作為一個創作者,視覺經驗的建構,影響着艺术家一直以来的創作。香港電影電視也曾影响艺术家的成长,尤其是武俠電影電視裏武力美學全面的詮釋。傾斜的密碼是以鋒利的冰冷的不銹鋼材質所造,表面看來像是一個具威脅性的武器,其實灵感来源于香港著名的海岸线林立的高楼景觀外形,艺术家将这形狀以365度旋轉后形成雕塑,灯光照射后形成的倒影使人很快的识别香港這城市獨有的風景線。

 

        白雙全是七十年的出生的一代,在英國殖民的教育下長大,長大後才看到香港回歸,造就了白雙全的創作立場的與眾不同,表面隨意輕鬆,實質慎重嚴謹。這次的作品是一臺舊式電視播放著一個視頻和一張全白的油畫,視頻裏在北京訪問了二十多個人,並邀请這些受訪者在鏡頭前數数字,紀錄了歷史的印記,紀錄了人的生與死,紀錄我們生活的每一天,是我們童年時首先要學習的符號,數数字能延伸的可能性是數不勝數。每个人都有自己知道的歷史,對每個人的意義都不一樣。除了另一張全白的油畫,表面上是空白的但實際上是填得滿滿的顏料,讓大家看完放在旁邊的舊式電視裏很多年青大學生在數數字…,想著過去,數著未來。藝術家過去幾年一直从創作中發掘一種隱性的張力,在大家日常生活裏很多時候,在不知不覺中被社會中的一些事物和力量控制或改變了你的生活方向。這力量是不易察觉的,却影响深远,但是如果你嘗試理解它,接受它、并突破它的時候,它会為你我打開一個更廣闊的想像空間。

 

給李傑展覽的地方是二樓的空間,這空間需要經過一條小走廊,一進走廊便會看到牆上掛上一個進門的家用小燈箱和一張以透明膠貼全部包褢著的手工感強的静色繪畫。

  展覽作品的空間里,放置了兩臺立式電風扇,牆上分別迴圈播放著他在臺灣取景拍摄家裏的兩個影像。空間里看起來布置得簡陋而空洞的,却給人有到了一個家的感覺,也引導觀眾回憶一種狀態-在晚上對著電視機發呆,電影、新聞報導或娛樂節目在播放著,看了半天,卻不知道放的是什麼,在想自己的事情。這個作品是關於這種不知不覺的思想狀態的。

《英雄本色》這部電影,像藝術家這個年紀的七零八零后的香港人,基本上肯定都看過,就李傑而言已看過一百次。李傑有時候坐在家裏半夜開電視,突然間看到電視上重播這部老電影,於是就會不停地看。這種狀態剛好是這個作品他想抓住的狀態。和展覽主題的另一個契合點是視頻上面其中一段對白,裏面第一句話就是從《英雄本色》裏拿出來的,這句話是“我要的東西自己拿回來”。對白裏的第三句話,“你說我們要有耐性,我們一定做得到”,這個是香港特首梁振英經常說的話,他把它也並置到對白裏,連起來看,卻有截然不同的意思,令人深思。

《英雄本色》

Right Here Right Now

Curator 策展人

方敏兒 Janet Fong

Co-organisers 協辦機構

SAYA Embrace Project

Date 日期

15.3.2015 - 21.3.2015

Venue 場地

798藝術區,北京

Participating Artists 參展藝術家

陳慰平 Marco Chan, 周俊輝 Chow Chun Fai, 何兆南 South Ho, 林東鵬, 李傑 Lee Kit, 黎薇 Li Wei, 白雙全 Pak Sheung Chuen, 沈少民 Shen Shaomin, 史金淞 Shi Jinsong, 孫原/彭禹 Sun Yuan/ Peng Yu

由於過去一百多年大陸與香港之間各方面的發展都有著巨大的變化,有趣的是我們注意到很多中國大陸和香港的藝術家們的成長背景雖然大不相同,但是他們成長過程的一隅跟很多香港長大的人一樣,受到香港大眾文化一定程度的影響,並形成符號記憶。大眾文化所輸出的訊息潛移默化地影響着大陸與香港人的价值观、爱情观和消费观。

 

這次的展覽題目,英雄本色意指傑出人物的本來面貌,這兩個字也曾應用於一套八十年代燴炙人口的港產電影“英雄本色”, 這部電影在大陸與香港影響了很多人。展覽揭開了八、九十年代香港的大眾文化如何影响着香港與內地,間接搭建了兩地人民的共同文化回憶。

 

由香港文化的經驗與衝擊作一切入點,透過慘展藝術家自身的認知與觀點,具啟發性的創作,來強化藝術賦予觀眾特有的傳遞方式、價值與無限的可能性。

 

到了今時今日,以共同回憶作為基石,兩地共11位藝術家包括過百件作品,最大的共同點是他們全都在過去數年經常往來內地與香港,對兩地有一定程度的瞭解。

藝術家對“英雄本色”有著不同的感受與詮釋,這次我將以三個版塊来展开,包括香港與大陸兩地之間的微妙關係、心中的英雄及香港與回憶。

二、心中的英雄

孫原/彭禹這次的作品“一個故事”視頻。 艺术家邀請了一個退役軍人去講述他在八十年代當兵時的“當代花木蘭故事”。他提到在一個全是男士的軍營裏突然聽到有士兵懷孕事实,藝術家在“英雄本色”中創作這件作品,也自然地把作品中的題材與展覽的題目聯繫在一起,軍人本來是很多人心目中的英雄,但是作品中所描繪的“他”卻雌雄難辨,這“故事”由一個退役軍人口中講出確實增加了可信性。只是一個口述的故事,引起了观者质疑和不確定感,或許這正是藝術家目前對“英雄”的詮譯與看法。

 

陳尉平的“百葉窗”是一個互動作品,觀眾站在作品中央幾秒後,會看到螢幕裏出現幾秒前的自己和做過的動作。艺术家将摄像头藏在后排的百叶窗后拍摄下每位观众的行为。作品的灵感來自电影“英雄本色”中主角從百摺簾偷窺的一幕,观众可以借机看看自己被他人观察到的行为动作,可能是自己注意不到的一些面,引发人思考在“英雄本色”裏,看到的“英雄”是“自己”,反思從自身開始。

互动过程中,观众除了能看自己的背影,同时能看到前面到来的观众的背影在看自己的背影,每一位观众的背影都会被下一位观众看到,不仅让人想到英雄的伟岸背影,留给后人瞻仰的情景。藝術家在屋頂下投了一個光圈也隐射了“英雄”与聚光燈的时常相伴而行,在那些特殊的时代特殊的場合成就“英雄”。

                                                 

黎薇在本次展覽的創作中對英雄的詮釋方式與想法,可追塑到2010年她在今日美術館舉辦過一個名叫“英雄”的個展,在這個展的畫冊中她寫道“危機中體面的行為並不意味著能夠很好的扮演英雄的角色,像在劇院或者電影中那樣…英雄…不是一個製造出來的明星,而是一個擁有複雜人性的人,就他本身而言他也是日常的生活中的人,英雄的結局的真相是:能夠用眼晴看死亡本身。但沒有人知道。 ”

所以這次黎薇選擇了親身去詮釋她心目中對英雄的想法,開幕當天她包紮著一只腳,穿著病人服,坐在電動輪椅上,玩味地在展場內穿行,与大家一起到晚宴的地方,並在那裏如演畢一場戲劇般故意地在眾人面前將意味著身體殘缺的人,變回一個健康的人,如所有平常人一樣吃喝,如她所說英雄也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人,英雄轟烈式偉大的形像,對當下的黎薇來說反而已成為一個諷刺的對像。

跟這次的展覽英文名字是a better tomorrow(一個更好的未來),而何兆南這次的作品就是想通過一百多個“乳豬”的故事,探討大家能不能夠用另一種思維方式去看待這世界,如何得到“一個更好的未來”。 拍攝乳豬頭的想法是源自一次去參加朋友的婚禮。巨大的圓桌上,藝術家突然覺得這乳豬頭在和他對視,何兆南在思考這些本來跟你我一樣有生命的豬的“小朋友”,要給人類吃掉呢?

香港婚禮有這種傳統,男方把女方娶進家門,要回贈親家一頭乳豬,乳豬在香港的婚禮中像徵著處女。但是當藝術家學了佛之後,我發現從萬物有靈的角度無法理解婚禮這樣一個神聖而喜慶的聚會,為何要殺生。藝術家聯繫了香港的酒樓,把婚禮上吃完乳豬身子剩下的豬臉留下來,一一拍照。藝術家拍了101隻小豬的臉,放大成人頭的同等大小,再以一個紀念館的形式展出,紀念這些小豬,引發同為生命個體的我們反思。

很多觀眾知道1986年吳宇森導演、週潤發主演的《英雄本色》,其實這個電影改編自1967年由龍剛導演,謝賢和劉嘉玲主演的英雄本色。藝術家的兩幅繪畫作品,彩色的來自1986年版的電影,黑白的來自1967年版的電影。藝術家選取了故事裏的一個情節:一個壞人想當好人的時候,其實也不容易。這個是原來六十年代黑白版本的《英雄本色》的意思。在1986年的改編版裏,以不同內容卻表達著相同的意思。

由香港與大陸兩地間以藝術家獨有的視角、方式與想法玩味他們心目中的英雄的本色,展覽裡也同時嘗試體現兩地特別的歷史關係所帶出的各種思考及對香港情懷有不一樣的詮釋方式,並利用藝術作品“本色”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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